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士不遇赋

国学诗词雏鹰计划:阅读此篇名篇《士不遇赋》 来自:《作品》

董仲舒

董仲舒,广川(河北省景县西南部,景县、故城、枣强三县交界处)人,西汉哲学家。后人称董子、董夫子。汉景帝时任博士,讲授《公羊春秋》。汉武帝元光元年(前134),汉武帝下诏征求治国方略,董仲舒在著名的《举贤良对策》中把儒家思想与当时的社会需要相结合,并吸收了其他学派的理论,创建了一个以儒学为核心的新的思想体系,深得汉武帝的赞赏,系统地提出了“天人感应”、“大一统”学说和“诸不在六艺之科、孔子之术者,皆绝其道,勿使并进”、“罢黜百家,独尊儒术”的主张被汉武帝所采纳,使儒学成为中国社会正统思想,影响长达二千多年。其学以儒家宗法思想为中心,杂以阴阳五行说,把神权、君权、父权、夫权贯穿在一起,形成帝制神学体系。他提出了天人感应、三纲五常等重要儒家理论。其后,董仲舒任江都易王刘非国相10年;元朔四年(前125),任胶西王刘端国相,4年后辞职回家,著书写作。这以后,朝廷每有大事商议,皇帝即会下令使者和廷尉前去董家问他的建议,表明董仲舒仍受汉武帝尊重。董仲舒一生历经三朝,度过了西汉王朝的极盛时期,公元前104年病故,享年约75岁。死后得武帝眷顾,被赐葬于长安下马陵。
原文

呜呼嗟乎,遐哉邈矣。时来曷迟,去之速矣。屈意从人,悲吾族矣。正身俟时,将就木矣。悠悠偕时,岂能觉矣。心之忧欤,不期禄矣。遑遑匪宁,只增辱矣。努力触藩,徒摧角矣。不出户庭,庶无过矣。 重曰:“生不丁三代之盛隆兮,而丁三季之末俗。以辩诈而期通兮,贞士耿介而自束,虽日三省于吾身,繇怀进退之惟谷。彼寔繁之有徒兮,指其白以为黑。目信嫮而言眇兮,口信辩而言讷。鬼神不能正人事之变戾兮,圣贤亦不能开愚夫之违惑。出门则不可与偕往兮,藏器又蚩其不容。退洗心而内讼兮,亦未知其所从也。观上古之清浊兮,廉士亦焭焭而靡归。殷汤有卞随与务光兮,周武有伯夷与叔齐。卞随务光遁迹于深渊兮,伯夷、叔齐登山而采薇。使彼圣贤其繇周遑兮,矧举世而同迷。若伍员与屈原兮,固亦无所复顾。亦不能同彼数子兮,将远游而终慕。于吾侪之云远兮,疑荒涂而难践。惮君子之于行兮,诫三日而不饭。嗟天下之偕违兮,怅无与之偕返。孰若返身于素业兮,莫随世而输转。虽矫情而获百利兮,复不如正心而归一善。纷既迫而后动兮,岂云禀性之惟褊。昭同人而大有兮,明谦光而务展。遵幽昧于默足兮,岂舒采而蕲显。苟肝胆之可同兮,奚须发之足辨也。”

翻译
唉,多么长久,有多么遥远。时运降临得这么迟,消失得又那么快。违背初衷而追随他人,不是我们这类人所做的。唯有端正自己的行为,等待岁月的流逝,渐渐走近生命的尽头。忧思伴随着时光流逝,何时才会醒悟?心中充满忧伤,不再奢望禄位。一生中匆匆忙碌,只是给自己带来羞辱,尽力想有所作为,反而徒劳无益,适遭其咎,只好不出家门,希望不再有过失。 结束语:“一生不能遇上夏商周三朝的鼎盛时期,却赶上夏商周末期乱世败坏的习俗。人人都希望通过狡诈去获得亨通,只有意志坚贞、行为光明正大的人才自觉约束自己。即使每日多次省察自己的言行,日常依然是小心翼翼,不敢贸然行事。社会上有不少这样的人,颠倒黑白。眼神很柔美,却不幸失明了;有能言善辩的口才,说话却吞吞吐吐。可惜鬼神不能改变人间事物的变异和乖戾,圣贤也不能使愚人改变其邪恶和迷乱。所以在外就仕不可与他们结伴同行,然自己怀藏才学,等待时机,又遭他们的讥笑排斥。只好退下,通过自省自责,不断加强自我修养,尽管这样,仍不知究竟朝哪条路走。回想上古时代政治安定或混乱时,廉正的人也孤单无依而无所归属,商汤时代有卞随和务光,周武王时代有伯夷和叔齐。卞随和务光想避世。结果投水自溺;伯夷和叔齐因避周而一起登上首阳山,采薇度生。倘若那些圣贤尚周章惶惧,何况整个社会,都陷入而迷糊,分辨不清。好像伍子胥和屈原,虽然已到了对故国不值得眷恋的程度,但仍不舍得与上述四人一样,游历到很远的地方,却依然终古思慕故国。当我们这批人谈到远游时。就会思考到路途荒僻、难于行走,因此君子竭尽辛苦,为了迅速实现自己的目的,应经常提醒自己要忍受饥渴。感叹普天下的人都违背了这个原则,让人感到竟无人可以与自己共进退。不如回到那儒学的事业上,不要再随着社会形势的起伏而轮转。虽然改变了本性就能获得百利,仍不如端正心意集中到某一有益的事业上来。很多人是受到某种压力才行动的,怎能说那是人的天性就是狭隘的?占卜得“同人”和“大有”两吉卦。“谦”卦上也说,尊者有谦而更光明正大,预示着应照此而办,应默默无闻地起步干,为何要显示才华而祈求显达?只要人在大的主要方面取得一致,哪里需要注意那些琐细的、外部的事情呢?”
释义/赏析
呜呼嗟(jiē)乎:感叹词连用,加强语气。 遐(xiá)、邈(miǎo):均为久远的意思。 曷(hé):同“何”,为什么。 屈意从人:委屈自己的意愿以迎合他人。 非吾徒:不是我们的同类中人。一作“悲吾族”。 正身:端正自我。 俟(sì):等待。 将:将要,行将。 就木:走向死亡。 欤(yú):感叹词。 期禄(lù):期盼禄位。 皇皇:同“遑遑”,不安貌。 匪:同“非”,表示否定。宁:心境平和宁静。 增辱:增加耻辱。 触藩(fān):以角抵撞藩篱。《周易·大壮》:“羝羊触藩”。触,抵撞。藩,藩篱,篱笆。 徒:只不过。 庶:庶几,差不多。 重曰:相当于“乱辞”之“乱曰”,是对全文的总括。 丁:当。 三代:指夏、商、周。 盛隆:指盛世兴隆之时。 三季:夏商周三代的末年。季,末。 末俗:指末世的风俗败坏。 辩诈:能言善辩,伪善奸诈。 期通:期望通达。 贞士:品行忠贞高洁的人。 耿介:正直,守志而不趋时。自束:自我约束。 日三省于吾身:每天都多次自我反省。语出《论语·学而》:“吾日三省吾身。” 繇(yóu):通“犹”,依然。 进退之惟谷:进退两难。 实:实在,确实。 嫮(hù):通“嫭”,美好。 眇(miǎo):盲。 信:确实。 辩:巧言善辩。 戾(lì):乖张,暴戾。 违惑:错乱迷惑。违,错乱。惑,迷惑。 偕往:一同前往。 藏器:“藏器待时”的略语。《易·系辞下》:“君子藏器于时,待时而动”。器,引申为才能。蚩(chī):惶惑,害怕。不容:不被接纳。 内讼:内心矛盾、斗争。 上古:一作“上世”。 清浊:指善恶好坏的情形。一作“清晖”。 廉士:清廉之士。 茕(qióng)茕:孤独无依貌。靡(mí):无,没有。 卞(biàn)随、务光:商汤时代的节士。 伯夷、叔齐:周武王时著名隐士,本孤竹国君的儿子。兄弟二人因义不食周粟,最后双双饿死在首阳山上。 周遑:彷徨,犹疑不定。 矧(shěn):难怪。 伍员:即伍子胥。春秋时吴大夫,楚大夫伍奢次子。楚平王杀伍奢,为报父仇,伍员帮吴王阖间攻破楚国,鞭平王尸以解恨。屈原:战国时代楚国爱国诗人,因忧国事,自投泪罗江而死。 固亦无所复顾:本来就没有什么值得顾虑的。 数子:指伍员、屈原等上文提到的人物。 终古:一作“终慕”,指一直到死。钱熙祚云:“九卷本‘终’下脱一字,此章氏以意补也。顾千里云,‘终’下脱‘古’字。终古,《离骚》文。” 吾侪(chái):我们这一类人。 荒涂:废弃的路途。践:踏,走过。 惮(dàn):惧怕。 不饭:不吃饭。饭,这里是动词。 偕违:普遍违背。偕,普遍。 孰:哪里。 素业:清素之业。 莫:不如。 矫(jiáo)情:掩饰真情。 褊(biǎn):狭小,狭隘。 昭:显示。 幽昧(mèi):阴暗。 舒采:施展才华。 蕲(qí)显:祈求显达。蕲,通“祈”,祈求。 苟:如果,假如。 奚:何。 须发:胡须和头发。
繁体原文
嗚呼嗟乎,遐哉邈矣。時來曷遲,去之速矣。屈意從人,悲吾族矣。正身俟時,將就木矣。悠悠偕時,豈能覺矣。心之憂歟,不期祿矣。遑遑匪寧,秪增辱矣。努力觸藩,徒摧角矣。不出戶庭,庶無過矣。 重曰:「生不丁三代之盛隆兮,而丁三季之末俗。以辯詐而期通兮,貞士耿介而自束,雖日三省於吾身,繇懷進退之惟谷。彼寔繁之有徒兮,指其白以為黑。目信嫮而言眇兮,口信辯而言訥。鬼神不能正人事之變戾兮,聖賢亦不能開愚夫之違惑。出門則不可與偕往兮,藏器又蚩其不容。退洗心而內訟兮,亦未知其所從也。觀上古之清濁兮,廉士亦焭焭而靡歸。殷湯有卞隨與務光兮,周武有伯夷與叔齊。卞隨務光遁跡於深淵兮,伯夷、叔齊登山而採薇。使彼聖賢其繇周遑兮,矧舉世而同迷。若伍員與屈原兮,固亦無所復顧。亦不能同彼數子兮,將遠游而終慕。於吾儕之云遠兮,疑荒塗而難踐。憚君子之於行兮,誡三日而不飯。嗟天下之偕違兮,悵無與之偕返。孰若返身於素業兮,莫隨世而輸轉。雖矯情而獲百利兮,復不如正心而歸一善。紛既迫而後動兮,豈雲稟性之惟褊。昭同人而大有兮,明謙光而務展。遵幽昧於默足兮,豈舒採而蘄顯。苟肝膽之可同兮,奚鬚髮之足辨也。」
翻译
唉,多麼長久,有多麼遙遠。時運降臨得這麼遲,消失得又那麼快。違背初衷而追隨他人,不是我們這類人所做的。唯有端正自己的行爲,等待歲月的流逝,漸漸走近生命的盡頭。憂思伴隨着時光流逝,何時纔會醒悟?心中充滿憂傷,不再奢望祿位。一生中匆匆忙碌,只是給自己帶來羞辱,盡力想有所作爲,反而徒勞無益,適遭其咎,只好不出家門,希望不再有過失。 結束語:“一生不能遇上夏商周三朝的鼎盛時期,卻趕上夏商周末期亂世敗壞的習俗。人人都希望通過狡詐去獲得亨通,只有意志堅貞、行爲光明正大的人才自覺約束自己。即使每日多次省察自己的言行,日常依然是小心翼翼,不敢貿然行事。社會上有不少這樣的人,顛倒黑白。眼神很柔美,卻不幸失明瞭;有能言善辯的口才,說話卻吞吞吐吐。可惜鬼神不能改變人間事物的變異和乖戾,聖賢也不能使愚人改變其邪惡和迷亂。所以在外就仕不可與他們結伴同行,然自己懷藏才學,等待時機,又遭他們的譏笑排斥。只好退下,通過自省自責,不斷加強自我修養,儘管這樣,仍不知究竟朝哪條路走。回想上古時代政治安定或混亂時,廉正的人也孤單無依而無所歸屬,商湯時代有卞隨和務光,周武王時代有伯夷和叔齊。卞隨和務光想避世。結果投水自溺;伯夷和叔齊因避周而一起登上首陽山,采薇度生。倘若那些聖賢尚周章惶懼,何況整個社會,都陷入而迷糊,分辨不清。好像伍子胥和屈原,雖然已到了對故國不值得眷戀的程度,但仍不捨得與上述四人一樣,遊歷到很遠的地方,卻依然終古思慕故國。當我們這批人談到遠遊時。就會思考到路途荒僻、難於行走,因此君子竭盡辛苦,爲了迅速實現自己的目的,應經常提醒自己要忍受飢渴。感嘆普天下的人都違背了這個原則,讓人感到竟無人可以與自己共進退。不如回到那儒學的事業上,不要再隨着社會形勢的起伏而輪轉。雖然改變了本性就能獲得百利,仍不如端正心意集中到某一有益的事業上來。很多人是受到某種壓力才行動的,怎能說那是人的天性就是狹隘的?占卜得“同人”和“大有”兩吉卦。“謙”卦上也說,尊者有謙而更光明正大,預示着應照此而辦,應默默無聞地起步幹,爲何要顯示才華而祈求顯達?只要人在大的主要方面取得一致,哪裏需要注意那些瑣細的、外部的事情呢?”
释义/赏析
嗚呼嗟(jiē)乎:感嘆詞連用,加強語氣。 遐(xiá)、邈(miǎo):均爲久遠的意思。 曷(hé):同“何”,爲什麼。 屈意從人:委屈自己的意願以迎合他人。 非吾徒:不是我們的同類中人。一作“悲吾族”。 正身:端正自我。 俟(sì):等待。 將:將要,行將。 就木:走向死亡。 歟(yú):感嘆詞。 期祿(lù):期盼祿位。 皇皇:同“遑遑”,不安貌。 匪:同“非”,表示否定。寧:心境平和寧靜。 增辱:增加恥辱。 觸藩(fān):以角抵撞藩籬。《周易·大壯》:“羝羊觸藩”。觸,抵撞。藩,藩籬,籬笆。 徒:只不過。 庶:庶幾,差不多。 重曰:相當於“亂辭”之“亂曰”,是對全文的總括。 丁:當。 三代:指夏、商、周。 盛隆:指盛世興隆之時。 三季:夏商周三代的末年。季,末。 末俗:指末世的風俗敗壞。 辯詐:能言善辯,僞善奸詐。 期通:期望通達。 貞士:品行忠貞高潔的人。 耿介:正直,守志而不趨時。自束:自我約束。 日三省於吾身:每天都多次自我反省。語出《論語·學而》:“吾日三省吾身。” 繇(yóu):通“猶”,依然。 進退之惟谷:進退兩難。 實:實在,確實。 嫮(hù):通“嫭”,美好。 眇(miǎo):盲。 信:確實。 辯:巧言善辯。 戾(lì):乖張,暴戾。 違惑:錯亂迷惑。違,錯亂。惑,迷惑。 偕往:一同前往。 藏器:“藏器待時”的略語。《易·繫辭下》:“君子藏器於時,待時而動”。器,引申爲才能。蚩(chī):惶惑,害怕。不容:不被接納。 內訟:內心矛盾、鬥爭。 上古:一作“上世”。 清濁:指善惡好壞的情形。一作“清暉”。 廉士:清廉之士。 煢(qióng)煢:孤獨無依貌。靡(mí):無,沒有。 卞(biàn)隨、務光:商湯時代的節士。 伯夷、叔齊:周武王時著名隱士,本孤竹國君的兒子。兄弟二人因義不食周粟,最後雙雙餓死在首陽山上。 周遑:彷徨,猶疑不定。 矧(shěn):難怪。 伍員:即伍子胥。春秋時吳大夫,楚大夫伍奢次子。楚平王殺伍奢,爲報父仇,伍員幫吳王闔間攻破楚國,鞭平王屍以解恨。屈原:戰國時代楚國愛國詩人,因憂國事,自投淚羅江而死。 固亦無所復顧:本來就沒有什麼值得顧慮的。 數子:指伍員、屈原等上文提到的人物。 終古:一作“終慕”,指一直到死。錢熙祚雲:“九卷本‘終’下脫一字,此章氏以意補也。顧千里雲,‘終’下脫‘古’字。終古,《離騷》文。” 吾儕(chái):我們這一類人。 荒塗:廢棄的路途。踐:踏,走過。 憚(dàn):懼怕。 不飯:不吃飯。飯,這裏是動詞。 偕違:普遍違背。偕,普遍。 孰:哪裏。 素業:清素之業。 莫:不如。 矯(jiáo)情:掩飾真情。 褊(biǎn):狹小,狹隘。 昭:顯示。 幽昧(mèi):陰暗。 舒採:施展才華。 蘄(qí)顯:祈求顯達。蘄,通“祈”,祈求。 苟:如果,假如。 奚:何。 鬚髮:鬍鬚和頭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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